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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进门后灶台
 这个女人穿着虽然很体面,但面容灰暗而苍老,用人老珠黄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她就是小英的婆婆,村长的老婆王得容,小英急忙叫了一声“妈!”

 那个女人只嗯了一声,就站在那里敌意地看着金凤儿,这样的眼神当然可以理一个逆来顺受的无可奈何的女人无可奈何的目光。

 朱寡妇紧走两步,讨好般地叫了一声“亲家母!”之后就给金凤介绍说:“这就是你姐姐小英的婆婆,你也叫婆母娘吧!”金凤儿动了动嘴,却是没有叫出来,王得容冷冷地看着金凤儿,也是只轻轻地嗯了一声,便闪到一边去了。

 这是中间开门两边都是住人的房间的三间房的居室,进了外房门,就是农村的厨房,过道两边都是灶台,两个灶台旁边的隔墙上都有一扇通向里间的房门,左边那间房就是小英和男人郝三山的居室,她和郝三山刚结婚不到一年还没有孩子。

 这时从左边的房门里闯出一个愣头愣脑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来,这个人眼神有些发直,说话很不着调,嘴里叫着“媳妇”眼睛盯着被小英搀扶着金凤儿。

 这个小伙子就是小英的丈夫郝三山,有点傻里傻气的样子,小英急忙呵斥着自己的男人,说:“三山,你出来干啥?快回屋里去。”

 郝三山果然很听话的样子,把身体卷缩回左边的房门里去了,小英推着金凤儿进入到右边的房间里,这就是村长郝富贵和老婆王得容的居室。

 村长地方居室在金凤儿看来如果和旮旯屯的所有居室比较起来,算是再寒酸不过的房间了,但在这里却是最豪华的居室了,可见这里的贫困程度是难以想象的。

 从一张就八仙桌旁边的一把旧椅子上站起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这个人就是村长郝富贵。郝富贵中等个头却身体壮实得像一头牛,圆脸上是一个鹰钩鼻子,一双金鱼眼向外鼓鼓着,他的眼睛里时常变换着两种色彩:见男人时是无比傲慢的,见女人时是意朦胧的。

 郝富贵身上是一套蓝色的涤卡中山装,上衣口袋里卡着一只钢笔(这在村子里是独一无二的)头顶戴着一顶蓝色的带遮的帽子。村长这样的装束在金凤儿眼里是再土气不过了,但实际上在这里却算是最考究最体面的衣服了。

 虽然呼啦啦地进来五六个人,但村长对其他人似乎视而不见,一双金鱼眼钩子一般搭在金凤儿的身体上,入三分地仔仔细细端详着,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尤其特别关注那几处感的部位。

 “你今年多大了?”村长问。“十八岁了!”金凤儿惶恐地回答。村长的眼神难免不让她联想到自己接触过的那些狼的眼神儿。这世界处处都是狼的眼神,金凤儿心里无限绝望。

 “在家的时候找没找过人家?”村长几乎盯着她的。“还没找过人家呢!”金凤儿不知道村长为啥问这个?又不是他家儿子相亲。

 “哦?这么说,你还是黄花闺女?”金凤儿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个问题,红着脸,低着头,一语不发。村长老婆王得容显得很不耐烦,看着村长说:“你问的这么细干啥?又不是你相亲!”村长一瞪眼,骂道:“你给我滚犊子!谁相亲咋了?”

 王得容再也不敢言语,只得乖乖地呆在一边,大有垂手侍立的姿态,这时,外面又进来两个不超过三十岁的男人来,他们是村长的另外两个儿子:郝大山和郝二山。连个男人身后普又相继进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郝二山的媳妇。

 村长还想问点细致的问题,却刚才王得容给搅合了,心里有些不痛快,也没情趣问下去了,便对进来的两个儿子说:“先把她带到‘新人’房去!”***“新人房”

 是郝村长自己给这个特殊意义的房子起的名字,贴点金的意思就是所有买来新媳妇出嫁前住在“娘家”的闺房。

 但村里人背地里把这个名字意味深长地简约话了,戏称“新房”或许这样的名字才符合实际意义:村里所有买来的媳妇在形式上入房之前,首先要入村长的“新房”所谓的新人房就是村长家正房后面的三间仓房,自从村长家开始寄存新媳妇,这里就收拾一新,变成了特殊意义的新房。

 金凤儿被郝大山和郝二山像押犯人一般带到了后院的“新房”走去。当路过东厢房的窗户前的时候,她突然听到有一种奇怪的细细索索的动静,她好奇心上来了,就凑过去看。

 声音就是从东厢房北头的那个个很破落的窗户边传过来的,金凤儿还以为是那里面圈着什么牲畜呢,但又不像牲畜的声音,她忍不住想看个究竟,那时郝大山和郝二山好像正有些痴地欣赏着她,眼神里充着贪婪的望。

 所以放松了对她的看管,任凭她脚步走向哪里。金凤儿蹑手蹑脚地溜到那发出声音的窗前,扑到窗户上,定睛一看,窗户灰蒙蒙的,里面好像还有细细的铁栅栏,就在她扒窗户的时候,里面的悉悉索索动静立马停止了,她当时还在傻乎乎的想,这牲畜还很狡猾呢。

 于是把脸更贴近窗户。因为外面亮,窗户里面暗,看得她很辛苦,还把手伸起来做遮挡,罩在额头上贴着玻璃看,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猛的扑过来,吓得她往后一跳,那是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女人,眼睛里是呆滞而惊恐的光。

 说不准这个女人有多大年纪,只知道是个女人,那个女人嘴里叫喊着什么,金凤儿根本听不清也听不懂。

 这时郝大山走过来,对着那个疯傻女人用本地方言怒吼了两声,窗户里的声音听不到了。郝大山回头看着一脸惊愕的金凤儿,毫不隐瞒地说:“你看啥?那是我媳妇!”

 “你媳妇?”金凤儿更加惊讶“你媳妇为啥关在这里?”这个地方野蛮的蹊跷事儿也太多了。“这有啥奇怪的?她疯了,傻了,当然要关起来,不然会闹事儿的!”郝大山说。

 见金凤儿还一脸困惑不解,郝二山急忙在一边解释说:“这确实是我大哥的媳妇,几年前也是像你一样被买来的,本来是个聪明的俊媳妇,就因为路上麻醉药给吃多了,所以就变傻了!但还是我大哥的媳妇,每天夜里也搂着睡!”

 金凤儿好奇地打量着郝大山。郝大山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和这样一个疯女人睡觉呢?“你别看她疯傻,身体可人呢,所以我舍不得抛弃她。”郝大山嘿嘿地笑着,不知道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过瘾,还是故意用这话猥亵金凤儿。

 金凤儿脸色一红,低头不语,但她后怕出一身冷汗,庆幸自己没有像那个女人那样被路上吃药吃多了变成这样的疯傻人。

 金凤儿被两个男人带到了后院的新人房前。这是一栋中间开门,两边各一间的三间房屋,很严实的木头门上还上着一把大铁锁。

 郝大山从口袋里掏出一窜钥匙,点出其中的一把,进锁孔里,拧了一下那把锁就卡地一声开了。郝大山把锁拿下来,吱地一声拉开了房门,先把金凤儿推进去。

 这是和住人的房间一样格局的房屋,进门后就是灶台,看样子有时还生火的痕迹,柴禾堆还堆着很多柴草。灶台上有一口锅,被木质锅盖盖着,上面有薄薄的一层灰尘。  M.Iqq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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